“太太让我带人来打扫屋子。”</p>

“屋子很干净。”沈植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，说，“不需要打扫。”</p>

“太太说了，让我们把许先生的东西都整理出去，或者您换一套房子住。”保姆缓缓说。她在孟愉婉手下做了快三十年，资历老，沈植小时候她就以长辈自居，凡事都要插手几分，这些年才收敛了点。</p>

“不需要。”沈植再次回答。</p>

“您别让我们为难，要是完不成，也不好向太太交代。”</p>

沈植皱着眉，隐隐有些压抑不耐的样子，说：“打扫一圈就走，我的东西别碰。”</p>

保姆稍一点头，朝身后的保洁递了个眼神，几人走过沈植身边进了客厅。沈植回身上楼洗漱，头还是有点疼，手腕也不舒服，哪里都糟糕。他随手捋了一把头发，站在镜子前安静几秒，然后打开门出去。</p>

刚开门就看见一个保洁站在床边，正把那只小鳄鱼塞进巨大的黑色垃圾袋，衣帽间里传来说话声，沈植听见保姆说：“这个柜子里的衣服都撤下来，装垃圾袋里。”</p>

一瞬间有种血液涌到头皮的冲动，带着恼怒烦躁的热意，沈植冷着脸迈过去，从保洁手上拽过袋子，接着走到衣帽间门口，盯着正把许言的衣服往垃圾袋里堆的保姆和保洁，一字一句低声开口：“说了别碰我的东西。”</p>

“这都是许先生的吧？”保姆带着橡胶手套，那样子好像真的在处理什么垃圾，她拿起许言的一件卫衣，说，“您的东西我们一样没碰，只是把没用的收拾一下。”</p>

沈植闭了闭眼，他哪里不知道这是孟愉婉的意思，她早想把许言从自己身边彻底剥离，这场拉锯战已经持续四年，从许言跟他在一起开始……所以呢？沈植睁开眼，说：“滚。”</p>

他什么时候这样无礼过，保姆一怔，脸面上有些过不去，表情变得严厉起来，看着倒跟孟愉婉有几分神似：“这是太太的要求，请你注意言辞，我们……”</p>

“滚。”沈植打断她，“我自己的房子，轮不到别人操心，你照着这句话转达给她。东西放下，出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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