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五章池上莲开(完)(2 / 2)

  而后就看言渚坐在那儿想了许久,才撇嘴道:“她很好,哪里都很好。”

  “照着她这个模子,这天底下就没有第二个了?”言江嫌弃说。

  的确是不会有第二个了,言渚想着。

  他难得见言渚沉默了良久也没反驳,最后才仰着头:“但这世上那么多人,唯有她才能让人觉得心安,自然也就放不下了。算了,你不懂。”

  他那副样子让言江看了掉一地的鸡皮疙瘩。

  看着这巍峨宫宇,曾经也是他的寄托之地,可自十六岁之后他只有一种逃脱之欲,而等了许多年,终于又有一个人能给他安心之所了。

  言渚起身行礼离开的时候,看着面容还是显得稚嫩的言江,心下总觉得不适应。从前只是个机灵的小孩子,现下真的站在至尊之位上,也是别一番光景了,而后叹了一声行了叩拜之礼退下。

  言江站在窗前,想起方才言渚盯了他许久,最后十分坦然说了一句:“我怕你过河拆桥。”

  他气得不行,这天下都是他的桥,他想拆就拆了,不必跟任何人商量,也不必觉得愧疚。

  “能过千军万马的桥,是得拆了,你这桥上只能供佳人歇脚,我费那个力气干什么?”

  虽说这话是嫌弃了一些,言渚却并不觉得生气,略微思索了一番,也不再去想往后没影儿的事。

  先帝驾崩之前,同言江说了许多他曾经与兄弟相斗的事,最后拍着他的手背说:“我有几个幼弟,初登位的时候,也总是怕他们长大了会起反心。可后来你那几个叔父啊,有的战死了,有的早亡,有的成日里就会跟我说自己的孙辈有多惹人疼,听得人厌烦。”

  先帝笑着对他说了最后一句:“你像当年的我,帝王之心不可缺,却也不能成了心魔。”

  他收敛锋芒再好,也还是被他的父亲看得清楚,知他野心,也知他疑心,才会这样劝。

  “儿臣明白。”他重重叩在床榻前,跟他的父亲说了最后一句。

  言渚走的时候,林辅生来送了一程,也将朝中的一些事都说给他听,嘱咐他在外注意太后在军中的部署动向。

  “听说你要成亲了。”言渚冷不丁冒出这话。

  林辅生微楞,而后笑道:“在你从皇陵回来两日前,就成亲了。”

  “你是有多怕我去观礼啊?”他笑说,“是个什么样的姑娘?”

  “是个……”

  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言渚就突然听到远处一阵女声叫喊着“林辅生”叁个字,大街上惹人注目。

  “是个,很吵闹的人。”林辅生苦笑着说。

  言渚看着那跑来的人影,挑眉不语,跟那姑娘寒暄了两句之后才上马离去。

  “端王怎么这么急就要离开啊?”那姑娘问道。

  “他妻子要生辰了,着急。”

  “那是不比你,下了朝也不见人影,不到你值守的时候也不见人在哪里。”她抱怨着。

  林辅生叹了一声不愿争辩,拉过她的手往街市里走:“走,去看新来的杂耍班子。”

  又到了盛夏,搬到山上的庭院里已经有叁个月,陆思音坐在石桥上,看着底下清亮水池里游动的鱼儿,抚着自己的肚子安静着。

  她引了山上的水进池子,又种了许多莲进来,延吴的水凉,都要到她生辰了,这池子里的莲花也没什么动静。直到今天一早她过来的时候,才看到一朵粉莲静静绽了一半,她便坐在此处看了许久。

  也不知道京城是什么样的光景了。她敛眸思索着。孕中多思,她原本以为也没有那么难受,月份越大,就总是半夜惊醒,总怕下一刻就传来言渚不好的消息,整日里精神就更不好。

  日头转动,她原本在一片树荫下,现下盛日阳光也落在了她身上,身上也难受起来。

  “绿英。”她唤了一声,从远处听到了一声应答,目光仍旧落在那粉莲上。

  悄悄的脚步声靠近,她又落入了一片阴凉里,头顶一把纸伞遮挡了些烈日。

  陆思音看着那莲花叹了一声才不舍说:“扶我回去吧。”

  在转过脸的时候鼻尖被熟悉的味道萦绕,眼前映入的是玄色衣衫,还有钩带上熟悉的囊袋。

  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子,她穿着宽大的月白色长衫,头上一柄玉笄松散束着头发,在屋子里待了几个月,皮肤又变白了一些,说话举止间多了几分慵懒。

  言渚看见那双清亮的眼睛在抬起的时候便多了几分犹疑,从不可置信到惊喜颜色。

  “等久了。”他捏着她清瘦的面庞说道,看她这样子就知道这几个月担惊太多,歉疚地看着她。

  “莲花开了,”她笑着指着那朵半开的粉莲,又摇了摇他的衣袖有些邀功的意思,而后靠到他怀里,抱着他的腰身低声喃喃,“你回来了。”

  碧波轻漾,池中映出依偎着的身影,掩映在碧荷粉莲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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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皇帝的真实意思:你跟个恋爱脑较劲没意思,我都放弃了

  言江:收到√

  (此处提醒,言渚今年已经二十八了,大龄未婚男青年。长辈们:愁啊)

  妈妈,我终于写完了(啊不)

  还会有番外,搞搞肉,主要是把婚礼给整了()

  谢谢一直以来陪伴的小伙伴们啦(鞠躬ing)

  端午吃粽子快乐.jp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