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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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msp;&emsp;纵使陆政自然见过不少大风大浪,也还是在听到这事后吃了一惊。

&emsp;&emsp;刚想说点什么,最后却是闭上嘴。

&emsp;&emsp;他一个男人实在不好去议论这样的事,但这事又沉沉地压在他胸口,还勾起了一件不愿意去记起的陈年往事。

&emsp;&emsp;陆老太太是了解儿子的,叹了口气,问他:“你是不是想起了老陈他们家的大女儿?”

&emsp;&emsp;老陈,是陆政的战友。

&emsp;&emsp;他们家大女儿当年也下乡,后来嫁给了当地村长的儿子。

&emsp;&emsp;说是嫁,其实就是迫。

&emsp;&emsp;起初他并不知道,是很多很多年后,老陈来找他,求他帮嫁到乡下的女儿离婚。

&emsp;&emsp;也是那次他才知道,原来老陈的大女儿实在受不了婆家的虐待逃回城里投奔父母,才将这一切告诉他们。

&emsp;&emsp;他当然愿意帮老战友这个忙,只是很不幸,老陈的女儿还没等到,就因为不堪乡下丈夫的骚扰,绝望之下喝药了。

&emsp;&emsp;那是陆政心里永远抹不去的痛,在后来无数的日子里总会忍不住问自己,如果当时自己能早点帮到老陈,他的大女儿也许就不会走上绝路。

&emsp;&emsp;兴许是因为有过这段经历,陆政在听到李沫这事时,并有像其他人一样,将李沫不幸的过去当谈资。

&emsp;&emsp;晚上,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。

&emsp;&emsp;虽然这事旁人最好置身事外,但他真没办法。

&emsp;&emsp;陆母本快要睡着了,被丈夫的又一个翻身弄醒了。

&emsp;&emsp;“怎么不睡?”陆母感觉出丈夫心烦意乱,干脆把房间的灯开了。

&emsp;&emsp;“有点静不下心睡觉。”睡不着的陆政,干脆坐起身,背靠着床头。

&emsp;&emsp;“怎么了?工作上遇到了烦心事?”

&emsp;&emsp;陆政摇头,问妻子:“你还记的老陈的大女儿吗?”

&emsp;&emsp;这话出来,陆母还有什么不懂的。

&emsp;&emsp;她叹了口气,开解丈夫:“当年那事,不是你的错。”

&emsp;&emsp;陆政知道,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依然无法释怀。

&emsp;&emsp;他苦笑,当年老陈的大女儿喝药后,旁人说起这事,除了少数怜悯她的遭遇,更多的是说她不够坚强,想不开。

&emsp;&emsp;要怎样才算坚强?有时候除了叹一句都是命,你甚至都不知道该去怨恨谁更多。

&emsp;&emsp;陆母心疼丈夫,可也不知道该怎样做。

&emsp;&emsp;这些年日子越来越好,好到几乎以为要忘了过往的那些不好。

&emsp;&emsp;原来,其实,大悲大痛永远都不会被忘记。

&emsp;&emsp;步入和平年代以来,他们陆家算是一直比较平顺的人家,但也亲眼目睹过许多别家的变迁。

&emsp;&emsp;因为是人,感同身受之下也会疼。

&emsp;&emsp;这边,陆父和陆母睡不着。

&emsp;&emsp;三楼,陆一诚也因为苏彤睡不着而陪着一起失眠。

&emsp;&emsp;虽然妻子嘴上说没事,但她这样反常,谁能信她没事。可妻子不愿意说,他也很无奈,甚至有小小伤感。

&emsp;&emsp;他以为一起生活的日子也不算短,她对着自己也是越来越放松。明明已经感受到她在这个家生活没有了最开始的拘束,将这个家当家,将他们当家人,可为什么这次就是不肯对他彻底敞开心扉呢。

&emsp;&emsp;偏偏他就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,除了干陪着,也不知道干什么。

&emsp;&emsp;苏彤心不在焉看着手里的小说,看了眼时钟,又看了眼装模做样在看书,却是一直唉声叹气的丈夫。

&emsp;&emsp;“挺晚的了,还不打算睡?”

&emsp;&emsp;“嗯,准备。”陆一诚还是这说辞。

&emsp;&emsp;他也并没有催她睡觉,他知道睡不着的人,催也没用。

&emsp;&emsp;“装。”苏彤忍不住,揭穿他:“真认真看书,过去一晚上了,还是这一页?”

&emsp;&emsp;陆一诚没想到她发着愁呢,也这么细心,竟然注意到他没换页,尴尬一笑,干脆把书收起来。

&emsp;&emsp;“阿彤,如果你也不想睡,不如和我好好谈谈?”

&emsp;&emsp;“谈什么?”

&emsp;&emsp;“谈你今晚为什么情绪一直很低落。”

&emsp;&emsp;“哦,就因为李沫的事啊。”苏彤眨了眨眼,打量着这个迟钝的男人,因为她这句话,突然呆住了。

&emsp;&emsp;陆一诚是真的呆住了,他自己脑补了一晚上她不肯对自己敞开心扉,竟然这么一问,她就说了!?

&emsp;&emsp;第67章

&emsp;&emsp;苏彤好笑看着陆一诚呆愣愣的样子, 觉得怪可爱的,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脑袋。

&emsp;&emsp;男人短而硬的头发格外扎手,刺得她手掌一阵密密麻麻的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