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赵昀用不成，众人又将裴长淮捧到他跟前来，纵然崇昭皇帝再不想起用裴长淮，也得予以铁令虎符。</p>

他道：“北营的将军们愿意给你这么一次机会，朕也愿意。正则侯，朕命你率领三千精兵，即日出征，救回大君宝颜图海，平定北羌内乱。”</p>

裴长淮跪地，双手接过铁令虎符，肃声道：“臣定不辱使命！”</p>

停了片刻，崇昭皇帝再道：“之前在宝鹿林，赵昀向朕举荐了一个人，朕看着是个可堪大用的人才，此次就让他随你一起出征，到沙场上历练历练。”</p>

裴长淮皱眉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，崇昭皇帝道：“卫风临。”</p>

紧接着，卫风临步入殿内，与裴长淮一同跪地行礼，“草民在。”</p>

“朕封你为护远校尉，追随正则侯前去北羌，听他调派差遣，你可愿意？”</p>

卫风临冷着一张脸，叩首道：“臣遵旨。”</p>

“好。”崇昭皇帝道，“都平身罢。”</p>

两人领旨谢恩，陆续退出明晖殿，裴长淮临去时，崇昭皇帝唤道：“你等等。”</p>

他从龙椅上站起来，走到裴长淮身前，将他上下打量一个遍，然后抬手握住了他的肩膀。</p>

“皇上？”裴长淮诧异道。</p>

崇裴长淮的肩膀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单薄，坚实宽阔，身量比崇昭皇帝还要高一些，平常还没觉得如何，如今仔细看着他，才知裴长淮竟长这么大了。</p>

六年前去北羌时还是个毛头小子，裴承景中箭重伤的消息传到京都，他拽来一匹快马就冲出城门，本是个极守规矩的孩子，人也沉稳，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，独那次惊慌失措，连旨意都没请，就奔去了走马川。</p>

等他再回来时，京城刚下过一场薄薄的雪。</p>

武陵军运着两口黑漆漆的棺材，将士们上下系白，裴长淮披麻戴孝，怀中抱着裴承景的牌位，失魂落魄的，一步一步走过长街，走到宫门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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