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寡人也看过不少书册史料，各地城隍也多为乡人推举立庙，也有皇朝有德有才之官员死后追敕，当年先祖正元帝也曾下诏命城隍现身，但庙中不过都是泥塑，哪有什么正神会出现。”</p>

说书先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，他这人游荡四方搜罗故事，也是有些特殊见识的，这会既不敢评判皇帝的话也不敢评论城隍。</p>

皇帝又问了那些传闻中有名的仙山是否有真仙，江河大海中是否真有龙宫，有没有办法招来一些神人仙长一见，但说书先生见识再广说得再生动，毕竟也是凡人，后面的对话令皇帝也不太满意了。</p>

又过去一会，皇帝终于放过说书人，命人重新把屏风挪回原位，让说书人继续讲故事。</p>

计缘和老龙倒是已经从圆桌旁到了那屏风后，看看这说书人的背部，明明大冷天，却已经被汗水打湿了。</p>

老龙笑道：</p>

“在凡人中，此人也算得上见多识广，某些鬼神精妖之事，都答到了点上。”</p>

老皇帝对说书人的有些模棱两可的回答不满意，但计缘和老龙却对说书人另眼相看，比如有一处是“野鬼”缠人要“水饭”的，那“稀饭立筷子”背身往屋外泼出去的土法，这说书人讲的很有那么点意思。</p>

计缘也是一笑。</p>

“可惜皇帝想知道的不是这种民间小道，想的是得道成仙，想的是长生不老！”</p>

“嘿嘿，人世间所有好处都让他得了去，却还不满足，这就是人间君王！”</p>

老龙接口这么说了一句，倒也没有什么讽刺，不过是陈述事实。</p>

皇帝回席吃菜喝酒，后厨又有热腾的新菜不断送上。</p>

大贞历来有守岁的习惯，如这晋王府，有酒有菜有节目，宴席需要持续到子时，后厨也会忙碌到子时之后，反正王爷和圣上下筷的时候必须是热菜。</p>

待到亥时尾端，计缘已经感受到天地间气息翻腾，显然新旧交替之际确实有不同变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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