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亚的目光在母亲和哥哥之间恍恍惚惚游移几次，张了张口，嘶哑地轻声喊道：“母亲……”</p>

下一秒，人鱼女皇长尾一摆，狂暴的暗涌从水下向他们席卷而来！秦月川只来得及抓住柯亚的手，就被浪潮直接掀了出去！</p>

柔软的水流在压力下比冰冷的钢板还坚硬，秦月川挡在柯亚面前，疼得眼前一黑，尾巴都险些被拍断了，簌簌落下晶莹的碧蓝鳞片。他眼角落下的生理性泪水化出亮白的珍珠，慢慢沉入水底。他忍着剧痛把被拍昏的柯亚推到了礁石上，快速游回女皇身边，做出臣服的姿势，哀求道：“母亲，是我把弟弟关进飞船送走的，他什么也不懂，您别怪他……”</p>

人鱼女皇静静打量他一番，忽然伸手提起了他的左手手腕。</p>

“这是什么？”她冷漠地问，指尖触上秦月川无名指上的银黑戒指。</p>

那握力有种要把腕骨捏碎的错觉，秦月川疼得细细冒冷汗，颤声回答：“是凯洛斯·奥里森给我的婚戒……只是一个形式而已……”</p>

不紧不慢松了手，人鱼女皇撩动水波，似乎在感受摩罗岛的水质，一边随口问道：“让你查的事情，查得怎么样了。”</p>

这就是不追究的意思了。秦月川松了口气，把他在书房智脑内获得的机密信息总结汇报了一番，也把实地调查的结果如实禀告。</p>

“所以说，声呐并不存在。”冷冷的陈述语气不带情感，人鱼女皇沉思着凝望远方，“那为什么会有这份资料？柯林，我以为你很聪明。”</p>

话中的谴责意味让秦月川无言以对，他确实没有搞清楚其中曲折。</p>

“帝皇城府深沉，没有声呐，也必有其他手段。如果战争最终无法避免，你要清楚你的立场。”人鱼女皇空灵的声音随风飘散在水面之上，“你是族人的利刃和希冀。”</p>

“……可如果没有呢。”秦月川忍不住问道，“如果帝国一开始提出这场婚姻，就是为了共存与求和呢？您见过被派来到这里交接种族文化的族人吗，他们与人类互无嫌隙，共享自然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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